随着我世界观的完善曾经在脑海里闪现的homo外交官设定终于可以被端上来了,嗯,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年男homo,不是原耽homo…
果然搞这种深刻的人物塑造太不适合我这种弱智了,我还是适合去搞xql,我这贫瘠的语言能力啊人物一开始长对话我就无话可写…
枷锁与Homosexual
孩子们的笑声在空气中溅起一滴滴水花,好像整个图尼亚都被困在一场未能醒来的梦里,雨还没落完,阳光却已经照进来了。
艾雪站在拱顶下,垂落的特使袍角掠过一块被风擦亮的石面,她与身后的费恩沃斯站在亭廊的阴影里,阳光就在几步之外。
她的目光掠过阳光下几位与孩童嬉笑的女性。
“……这里的仆人,似乎都是女性。”
艾雪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尝试将一句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对话挤进空气里。
费恩沃斯闻言,嘴角微微扬起:“哦,我的殿下——她们不是仆人。”他像是在说一个小笑话:“是这些孩子的母亲。”
艾雪没回应他的调侃,轻轻眨了下眼。风吹过她的眼睫,带着一种不属于阳光里的浅浅的、老旧的味道。她仍看着那些女人,没有转头。
“……有什么区别吗?”
费恩沃斯耸耸肩,带着一贯的轻松:“当然有区别。”
“至少仆人还有薪水,”他顿了顿,“而她们是在无偿地履行职责。”
艾雪没回头,目光停在一位躬身了许久未动的女人身上。她正用额头贴着孩子的额头,像在用尽整个人的力气来换取一点安静。
那些女人们一边哄孩子一边维持着秩序,她们围成一个环,在自己的世界中央划出一圈不容打扰的结界。
“她们的日常好像早已排好程序……没有空间去迟疑。”艾雪的语气是平的,宛如一口井的水面。
费恩沃斯闻言摊了摊手:“选择啊,殿下——”他语气和一张风干的纸一样脆弱地起皱,“在这里,它是一种被稀释过的特权,不是每个人都配拥有。”
艾雪这才回头看他一眼。目光清澈得近乎透明:“你也没有?”
费恩沃斯笑了,肩膀松了一点:“我?”
“我不过是他们世界里的例外……但例外并不自由。”
他看向那些孩子:“我的存在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结构更稳固,像个恰到好处的讽刺。 “我不繁衍、不传承,不踏上任何主链。所以他们留我在外——只要我不靠得太近。”
他顿了顿:“例外不是逃出规则的人,而是被允许存在在规则阴影里的人。”
艾雪没有立刻回答。她望向阳光透过的树影,那些斑驳的光影碎片从高处滴在她脚边,铺在她的靴子和袍角上。
半晌,她终于低声开口:“……他们让你成为例外,却希望你像幻影。” 语气没有责备,也没有怜悯,只是陈述了一种客观的物理现象。
费恩沃斯笑了。
“极是。”他说,“他们希望例外存在,但不要存在得太鲜明。你是风景,但不能成为风暴。”
艾雪看了他一眼,神色似笑非笑,轻声道:“他们希望你活着……但不要太活。”
费恩沃斯一愣,然后无声地笑了。他低下头,看着脚下被阳光冲刷得有些泛白的石砖:“这句话可比我刚才说的要准多了。”
孩子们的笑声一阵一阵,像隔着某层玻璃,传不进来。艾雪继续沉默了一会儿,再次开口:“我也一样。”
她的声音不指向谁,也不等回应,只是在自己的身体里绕了一圈后溢出来。
“后来我明白了,我不过是孕育规则本身的另一种母亲。
“我学会了,怎么让披风垂得合规、怎么在开口前预知该说哪句话、怎么让水温正好,”她顿了顿,“……还有怎么不被烫伤。”
费恩沃斯没有接话,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。眼前这位身穿披肩、目光清冷如雾的“特使”,比任何母亲都更像是这个结构中被沉默的“孕育者”,她的整个生命都被设计来哺育某种更庞大的东西。
他们沉默了一会儿。
远处,一名孩子跌倒了,有母亲快步跑去将他抱起来。费恩沃斯看着那一幕,低声说:“我曾以为您不属于任何结构。”
艾雪没有否认。
“……我也曾以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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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的窗外是一座没有塔回响的城市。空气平静得像封存的瓶子,呼吸进不去,连灵识都不愿泛起涟漪。
艾雪站在那扇打开一半的窗前,外面看不到星星,只有城市里模糊的灯火在尘埃里跳动,像极了失焦的眼神。
她慢慢将披肩取下,折叠整齐放在床尾。然后她坐下,手指在膝上轻轻合着。房间里没有声音,只有她自己。
良久,她看向镜子,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旅装,头发因长途而稍显凌乱,但眼神冷静如常。
“……我现在算不算,也是在履行我的繁衍义务?”
她突然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,没有笑、没有讽刺、也没有痛苦。
——把灵识从身体里一点一点剥出来,献给王国、献给规则、献给未来的共鸣者,不给人、也不为她自己,只是源源不断地被使用。
一阵风吹入房间,窗帘晃了一下,艾雪的头发被微微拂起,她收回目光,想要去沐浴。
“我不是资源。”
这句话如沸腾的水的泡泡一样被从脑海中的某个角落蒸上了水面,然后迅速破碎了,带来了荒谬的热气。
艾雪走进浴池,点燃灵石照明,调节温度时几乎没有思考,只是在本能地走完一套流程。热雾很快弥漫开来,在镜面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白。
她把水放得很热,伴随着不断涌动的水声在石池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圆纹。她坐进池里时,蒸汽包围住她,好像要进行什么召回记忆的仪式。
她闭着眼,把头轻轻靠在石壁上,脸颊开始因温度泛起微红。
水声早就停下了,现在周围只有她的呼吸声。这声音渐渐开始与某种不清晰的旧日的梦交叠,就好像仪式进入了高潮——
年幼的她小小地跪坐在恒温浴池边缘,一只手伸进水里,快速抽回来。水太烫了,她试图调整灵识波,但不稳定,一瞬间,水冷了。
她眨眨眼,不声不响地对着烫红的指尖施展治愈魔法,冰凉的白光顺着指尖一点点爬上去。
那时候的她不懂“烫”是什么,只是觉得不舒服。她也不知道可以停下来,只知道如果水温合适,她就可以“放松”,就像那本地理书角落说的那样——有的种族用热水放松身心。
她想试试,于是反复烧、反复治、反复失败,直到她成功了,水终于不烫也不冷,她坐进去,静静地靠在边上,开始想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。
艾雪睁开眼,手指无意识地在水里划过一道道涟漪。雾气朦胧间,她看到的天花板就像那间塔里的石顶。
“……但我会了。”
这句话没有前因,也没有后续。就这样单独落下来,再被水收回几十年前,回应小小的自己的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,她又闭上眼,任由热雾包裹她的皮肤,发出一声叹息:
“现在这水倒是舒服。”